2016年4月18日 星期一

承受壓迫的耶穌

經文:路加福音二十三:1~25
前言
 我們的人生不斷的需要做出抉擇,常常在需要表達意見的場合,特別到了兩邊不同立場的人爭得臉紅耳赤的時候,多數人會選擇說自己是中立者,藉由不表達意見,來讓自己免於淌這趟渾水,可是所謂中立的人,一定是中立的嗎?這往往是一個很大的盲點,特別衝突的雙方背後所隱含的議題,是權力的問題時,選擇中立往往等同於站在權力比較大者的那一方,所以在台灣社會裡,我們會一而再再而三看見弱勢族群不斷的被欺壓,因為他們永遠得不到對等的權利,能夠理性的討論問題。

PAGE 1 面對愈來愈大的壓力,當權者成為了耶穌的加害者
 要判處耶穌死刑,就必須通過羅馬當局的判定,因此祭司長等人將他帶到巡撫彼拉多那裏去,控告耶穌三項罪狀:煽惑人民、禁止我們納稅給凱撒、說自己是基督是王,對彼拉多來說,煽惑人民主要還是宗教領域的衝突,他並不感到任何興趣,但後兩項則較為直接的對羅馬政府造成衝擊,因此即便他心裡初步的判斷是此人並沒有什麼問題,他還是得針對核心的罪狀審問一番,但就經過他問耶穌:「你是猶太人的王嗎?」耶穌回答:「是你說的。」這樣一來一回的問答後,彼拉多告訴眾人,他查不出這人有什麼罪,他認為耶穌並不會造成什麼樣的危害,但猶太領袖們怎可能就這樣放過耶穌,他們繼續施加壓力,要彼拉多滿足他們的期待,定罪耶穌。

 彼拉多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,他不想做殺害無辜者的罪人,因此一聽到他們說此人是加利利人,就把耶穌送到加利利的政治領袖希律那裏去,一來他可以推卸責任與自保,二來又可以禮貌上把權柄交給希律,所做的盡都是為了自己的政治盤算。希律想要多了解關於耶穌的事情,但耶穌卻始終保持沉默,而祭司長他們又持續性的施加壓力,希律及他的士兵就藐視耶穌、戲弄他,並給他穿上華麗的衣服,把他送回到彼拉多那裏去。

 猶太的宗教領袖們極力地要定罪耶穌,藉羅馬政府的手除去耶穌,兩個羅馬政府官員,彼拉多與希律都認為他沒有罪,彼拉多是比希律認真一點看待耶穌這樁案件,但他們都一樣冷眼旁觀這件事情的發生,沒有人願意出手主持公道,甚至原先有仇的兩個人,還因著這件事情成為了朋友。從羅馬官員的角度,耶穌本身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能力,但因著猶太宗教領袖的壓力,他們不得不參與了整件事,成為了加害者,面對著愈來愈龐大的反對聲浪,手無寸鐵的耶穌看起來十分軟弱,無法抵擋一場悲劇的發生。

PAGE 2 在今天,我們也成為了壓迫耶穌的加害者
 近年來出現了一個新名詞「窮忙族」(working poor),意味著年輕人們出社會投入一個工作,每個月所能夠領得薪水完全就不夠基本開銷,連活下去都成問題了,就更不要說能夠存什麼錢了,從青年貧窮的問題,連帶著影響著不敢成家立業,少子化,乃至於老人照顧的長照議題,倘若說耶穌所代表的就是我們周遭的弱勢族群,未來整個社會將更加悲觀,找不到出路。我們或許期待著,新政府上任以後能夠有些什麼改變的契機,但很現實的,這是整個社會價值觀的問題,是整體的文化需要被改變,如果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正視問題,做出犧牲與改變,整體的局勢只會更加惡化而已。

 教會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?長老教會在過去幾十年來的發展,隨著台灣經濟起飛以後,多半教會的中間份子都屬於生活得著改善的一群,也就是說,教會愈來愈中產階級化了,我們追求穩定,追求只要把自己顧好,可以讓教會好好的運作下去就行了,連帶著,我們愈來愈不歡迎新朋友,特別是那些看起來弱勢、有問題的人進入教會,因為他們可能會破壞我們習慣的模式,甚至有人說,會拉低我們的品質。然而,我們可曾想過,這些看起來弱勢的人,正是社會中這些窮忙族的年輕人,他們非但就生活在我們周遭,更可能是我們家庭裡的孩子不是嗎?

 原來,把這些年輕人推離教會的主因,不是敬拜的語言,也不是詩歌的問題,而是存在我們生命裡那種「自掃門前雪」的價值觀,每個人都不願意扛起責任,說真實的話,做正確的抉擇,只是一味的推給別人,推到最後,我們就容讓著整個社會的價值觀、社會的輿論來做決定,那背後到底是對還是錯,一切都不重要,反正我們只要可以躲在人群裡,或者把自己的部分顧好,就好像可以推卸責任了,豈不知,如果耶穌也在這個時代的話,袖手旁觀的我們也成為了加害者,要把耶穌送上十字架啊!

PAGE 3 耶穌承擔了眾人對他的傷害
 最後這場審判又回到了彼拉多手裡,他倒是還想要把整個事情搞得更清楚一些,於是對眾人說:「你們把這人帶到我這裡,控告他是煽動百姓的,看哪,我也曾再你們面前審問他,並沒有查出他犯什麼罪,希律也是這樣,才把他送了回來,所以我要責打他,把他釋放。」說完,眾人的反應不得了了,他們齊聲高喊著:「除掉這個人!釋放巴拉巴給我們!」巴拉巴是在城裡作亂殺人的罪犯,此刻百姓們竟然選擇了巴拉巴,而棄絕了耶穌,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,他們所選擇的,是一個遠比耶穌還要危險的人物。

 彼拉多被群眾的聲浪嚇了一跳,他清楚耶穌是無辜的,沒有必要用死刑來處掉他,希望能夠再次與眾人溝通釋放耶穌,不料,他們愈來愈強烈的要求著:「把他釘十字架!把他釘十字架!」再一次,彼拉多跟他們對話:「為什麼呢?這人做了什麼惡事呢?我並沒有查出他有什麼該死的罪來,所以,我要責打他,把他釋放。」他們仍舊沒有同意彼拉多的處置,繼續大聲的催逼彼拉多,要求他把耶穌釘十字架,這一來一往的對峙,看見了人性的罪是何等可怕,這一大群人真的明白他們所要的是什麼嗎?他們真的了解十字架是多麼可怕的刑具嗎?究竟是耶穌煽動了人群,還是猶太宗教領袖們才是真的煽動人群的那一方,答案顯而易見了。

 作為法官的彼拉多,轉而成為了辯護律師的角色,一再的希望大家冷靜下來,多思考一些,然而失控的群眾,已經受到了罪惡的掌控,這股聲浪大得無人能夠抵擋得住,最後,他屈服了,就按照眾人的意思,釋放了他們所期待的惡人,而把耶穌交給了他們,隨他們的意思處置。將耶穌送上十字架的,不是公平與正義,而是一大群人,一大群受到操弄,失去正確判斷力的人們,耶穌承擔了眾人對他的傷害,也承載了所有人的罪。

PAGE 4 我們的罪已被耶穌承擔
 面對著送耶穌上十字架的罪,成為了今日教會、門徒的課題,我們依舊袖手旁觀嗎?我們仍舊僅是坐在禮拜堂內自以為是的享受恩典嗎?我們的生命是否能夠多陪伴周遭的人們走一哩路呢?信仰若從來沒有尋求多一些些的理解與思考,它本身就是危險的迷信,因為非但不切實際,更是一種對生活的逃避,但有了思考,就不危險嗎?其實一樣很危險,因為沒有付諸實際的行動,我們的信仰就從來不是真的,聽了再多,想了再多,我們依舊是袖手旁觀,看風向辦事的人,帶著思考與理解的投入,才真的能夠為生命帶來更新,給予軟弱的人們新的盼望。

 今日的教會留傳著過往十分美好的信仰故事,它可以是資產,也可以是包袱,太多時候,它成為了一種大框架,當大家訴說著過去的誰誰誰做了什麼事,就算遇到各種艱難,都仍存有對上帝的信心時,我們把說的角色扮演得非常好,卻忽略的做的角色,以致於它成為了包袱,忽略了時空背景已經大不相同,我們需要傳承的是精神,而非照著那樣去做。因此,當我們能夠嘗試去實做的時候,這些故事才真成為一份資產,就如同上週我們共同參與宣教足跡回顧之旅一樣,沒有實地去走一遭,說了再多,都不會成為真實的資產,但當我們真的行了以後,那就成了我們自己的故事,是我們真實的信仰經驗,沒有任何的聲音能夠左右我們,因為,那是屬於我們自己的寶藏。

 故事之所以美好,來自於人本身有一種鈍性,我們在行動的時候,不會察覺到自己正在寫歷史,而是當我們完成以後,再一次訴說的時候,才會發現到,原來只是微小的一步,竟能夠成為一件偉大的故事。生命裡充斥著各樣不同的抉擇,我們是選擇追隨著社會的聲浪,就讓他人替我們做決定,讓自己成為加害耶穌兇手的一份子,而是能夠頂住壓力,在關鍵時刻成為公義的使者,端賴於我們如何讓信仰推動著前進,去嘗試,去做,一點小力量,看起來再是微不足道,都仍有翻盤的可能,因為,耶穌與我們同行。

結論
 環境的改變,絕非倚靠著某個個人,或者某個政黨、團體,它是需要集眾人之力,才有機會促成轉變的,然而,當我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,究竟受到了哪些價值的影響呢?我們是不經思考,就人云亦云的被一些利益所左右,還是真能夠讓信仰的價值推動著我們去想、去行,讓上帝國的公義得以實踐在地,就成了我們生命最大的抉擇,耶穌邀請著我們,他承載了人生命的罪,期待著我們行出真理,在這混亂的世代裡,堅守價值,活出盼望。

  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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